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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1页)

壹朱雀街奇遇--魂穿盛唐的急救手

程小禾指尖触到银锁片的瞬间,后脑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。碎片化的记忆如潮水漫过意识:长安西市的药行幌子在风中招展,匾额上

苏氏药庐

四个金字已斑驳成模糊的赭色;一个裹着茜色披帛的女子伏在病榻上,腕间银锁片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,锁片内侧刻着的

字被摩挲得发亮;太医院的铜漏滴在夜漏更深时,有双戴着竹节护甲的手正将一本牛皮纸封面的医书塞进她怀中,书脊上烫金的

千金药方

四字在烛火下忽明忽暗。

这具身体的原主名叫苏禾,是前太医院女医正苏锦薇的独女。记忆中母亲总穿着石青色圆领袍,腰间悬着的皮质针囊与程小禾此刻摸到的荷包触感惊人相似。景云二年的那场宫变里,母亲因拒绝为废后调制堕胎药,被杖责三十后逐出太医院,回家后咳着血将一枚银锁片系在她腕间:禾儿,记住医道不分贵贱,银针可渡世人。

三日后,药庐后院的合欢树下,母亲握着她的手在绢帛上画完最后一幅经络图,指尖的朱砂笔突然折断,溅在未干的墨迹上,形成与程小禾解剖图上相似的血色纹路。

更清晰的画面涌来:七岁那年,苏禾在太医院浣衣局偷学辨认药材,被李承煜的父亲李太医令撞见。那个总板着脸的老医官非但没斥责,反而将她带到药圃,指着一株开着紫花的植物说:此乃远志,能安神益智。

话音未落,躲在树后的小李承煜突然跳出,往她手里塞了颗麦芽糖,玉坠上的

字蹭过她袖口的缠枝莲刺绣。记忆里的少年郎总爱扯她的双丫髻,却在她被顽童嘲笑

无母孤女

时,用砚台砸破对方额头,袖口的鹘衔瑞草纹沾着血渍,像极了此刻他腰间锦袍的纹样。

母亲去世后,苏禾被寄养在平康坊的远房姨母家。姨母经营着一家香料铺,后堂却藏着母亲留下的半箱医书。每个月圆之夜,她都会躲在香粉柜后研读《外台秘要》,用胭脂在宣纸上临摹穴位图。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,是去年上元节,李承煜在大雁塔下为她猜中

麻沸散配方

的灯谜,递来的糖画龙尾上,粘着片与他此刻袖中同款的合欢花瓣。而三日前的黄昏,苏禾在替胡商配药时,分明看见药匣里的附子被人换作未炮制的生药,当她追出药铺时,后脑突然遭重物击打,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,是街角飘过的半幅孔雀纹衣摆。

程小禾抚上自己的后颈,果然触到一块尚未愈合的肿块。记忆中苏禾的医箱里,除了母亲留下的银针,还有一本用锦缎包边的《毒草图谱》,其中乌头属植物的配图旁,用朱砂写着批注:生品三钱可致死,需以蜜水煮三时辰以上。而此刻倒在马下的柳姑娘,嘴角残留的黑沫形状,与图谱中记载的乌头碱中毒症状分毫不差。李承煜腰间玉坠滑落时,程小禾下意识去接的动作,竟与记忆中苏禾多年前在太医院接住他掉落的墨锭如出一辙

——

那时他也是这样惊讶地睁大眼睛,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。

围观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:快看她的荷包!

程小禾低头,发现月白色襦裙的荷包上,绣着的缠枝莲纹样边缘,竟用银线勾勒出与母亲针囊相同的云纹边框。记忆深处,母亲曾在灯下教她辨认银针的型号,说最细的

毛刺针

要用来灸百会穴,而此刻她手中的三棱针,针尖刻着的

字,正是母亲当年惯用的匠人印记。当李承煜沉声问起师出何门时,程小禾脑海中闪过母亲临终前的叮嘱:若有人问起,便说师从民间隐医。

而舌尖抵着上颚准备说出的谎言,却被记忆里苏禾藏在医书夹页的字条烫得发烫

——

那是母亲未写完的遗诏,字迹被泪痕晕染:太医院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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